前两天“微短剧之夜”那个红毯,上百号演员走得那叫一个热闹,结果我朋友圈直接炸了锅,跟菜市场似的,吵得不可开交。
一波人翻着白眼,说这是“村席”开会,是“大型网红面基现场”,透着一股子瞧不上的劲儿;另一波人呢,激动得就差放鞭炮了,高喊着“咱们短剧人终于熬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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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堆七嘴八舌的声音里,最多的还是那种带着三分轻蔑七分不解的调调:就这?
不就是一帮演“霸总爱上我”的“野生演员”么,也配搞这么大排场?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刷着这些评论,差点没把嘴里的水喷出来。
成年人的世界里哪有什么圣诞老人,一切都得自己亲手去拼。
他们嘴里那个“土味”,可能正是无数人在泥潭里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才够着的一口饭;他们看不上的那个“排场”,背后是一个已经把全年电影票房甩在身后的巨大市场,这玩意儿叫微短剧。
这事儿让我想起一哥们儿。
也就两三年前,他还是个标准的“横漂”,影视学院科班出身,毕业即失业,天天猫在剧组门口等活儿,吃了上顿没下顿,愁得头发一把一把地掉。
那些大制作的剧组,门槛比天都高,没背景没人脉,人家凭什么用你?
去年,他一头扎进了短剧圈,没想到直接翻了身。
现在,他自个儿拉了个小团队当导演,天天忙得脚不着地,手底下养着几十号人,好多都是像他当年一样,差点被现实一闷棍打趴下的苦哈哈的年轻人。
上回喝酒,他端着杯子跟我说:“哥,你可别笑话我拍的东西俗,现在我一天不开机,我那几十号兄弟就得饿肚子。”
你瞅瞅,当那些文化精英还在象牙塔里慢条斯理地讨论这东西算不算艺术的时候,人家已经用最直接、最草根的方式,解决了成千上万人的饭碗问题。
你以为这只是个例?
数据能把脸打肿。
《2024微短剧行业生态洞察报告》咋说的?
就这看着不起眼的微短剧,直接和间接带动了将近65万人的就业。
剧本、拍摄、剪辑、推广……一条线上,密密麻麻串着十多个工种,不少岗位的月薪都轻松过万。
这是啥?
这是真金白银的社会稳定剂,是让无数个家庭敢于消费、敢于做梦的底气。
再说钱的事,那就更刺激了。
2024年,微短剧市场规模已经干到了505个亿,什么概念?
同期的电影票房,还得在后面提鞋追。
这简直就像一帮开着五菱宏光的游击队,愣是在航母舰队的眼皮子底下,用小米加步枪,抢下了一块最肥的海域。
它玩的就是一个“短平快”,今天网上有个热梗,明天的剧本里就给你安排上;女主穿了件啥衣服火了,后天电商平台直接给你卖断货。
这种玩法,直接把虚拟的流量,变成了实体经济账上哗哗作响的真金白银。
我知道,肯定有人要撇嘴了:“光谈钱多俗啊,艺术呢?文化呢?”
这问题问得太好了。
咱们以前老说文化输出,结果呢?
花大价钱拍的那些鸿篇巨制,走出国门,老外看得一头雾水,根本不买账。
反倒是这些咱们自己都觉得有点“上不了台面”的短剧,在海外杀疯了。
像什么《The Double Life of My Billionaire Husband》(我那亿万富翁丈夫的双重生活),你听听这名儿,多简单粗暴。
可人家就是吃这套,什么霸总、逆袭、狼人……这些题材里的“爽感”,那是全世界人民的硬通货。
这不是文化输出是啥?
这简直就是文化的“轻骑兵”,用最灵活、最刁钻的姿势,把咱们的故事讲到了敌人的后方阵地。
再说了,谁规定短剧里就不能有文化?
这两年风向早变了,早就不是只有“霸总娇妻”了。
前阵子我看了一部叫《一梦枕星河》的,讲的是苏州非遗苏扇的传承,那画面拍得,跟古画儿似的,愣是把我看馋了,听说好多人看完直接就订票杀去苏州了。
还有讲乡村振兴的、搞科普的,甚至用AI技术还原历史的,玩法越来越花哨,内容也越来越有嚼头。
它就是用一种年轻人最不反感的方式,把那些有点严肃的东西,包装得跟薯片似的,让你“咔嚓咔嚓”就给吃了。
所以啊,那天晚上的红毯,在我看来,哪是什么“小题大做”。
那是一场宣言,一次肌肉展示。
它在告诉所有人,这支曾经被瞧不起的“杂牌军”,如今已经兵强马壮,有了自己的山头和话语权。
你可以继续保持你的优雅和不屑,但时代的浪潮来了,泥沙俱下,不会因为谁不喜欢就停下。
至于那些在台上激动到哽咽的演员,比如那个叫郭宇欣的女孩,三年前她还在大剧组里当背景板,现在凭着一部播放量超30亿的短剧,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奖。
我特别能理解那份激动,那不是一个小圈子的自嗨,而是一群在边缘挣扎了太久的草根,终于靠着自己的笨办法和这个时代给的缝隙,堂堂正正地站到了光底下。
所以说,朋友们,别再轻易嘲笑你暂时还看不懂的东西了。
没准,就在你刷着手机吐槽的这几分钟里,一股新的风暴,已经悄悄地,把整个海岸线的形状都给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