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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他在位面补黑锅》 作者:游7
第一章一号甘蔗1
宋家村这年冬天很热闹,家家户户都在扛着锄头修路。
为啥?
户户通修路呗。
还不要钱。
阳和镇连续三年被定为贫困镇,前两年临河的村子开发旅游项目,今年上头发了文件,修路到家。
有意愿的去村上报名。
再把自家要修的路收拾平整了,随后自然有工程队统一浇混凝土。
免费的东西最香。
谁都不想错过这顿大便宜。
这不,徐翠芳一大早就守在院子里,等着挖土机上门了。
她跟男人早就商量好了。
把小路扩成马路,直接从马路顺延到院子里,左右占的也是自家的地,不用费时劳力的跟人换。
再把荒废的池塘铺上水泥,以后孩子们回来也好停车。
想到儿女,心里叹了口气。
都是债。
一个拄着拐杖头发花白面容瘦削的老头儿颤悠悠的从屋里走出来,他板着一张脸,眉头紧皱,张口便骂:“先是推了劳资的房,又要动劳资的地,你们这些龟儿子,要遭报应的!”
“路本来就是好的,修什么修!”
“没了地,我看你们老了吃什么,吃狗屎!”
徐翠芳脸都黑了。
当即骂回去:“我们要是遭了报应,你死了都没人送终!”
宋时从楼上下来就听到老婆跟老爹吵架,他头痛不已,不耐烦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你少说两句。”
一日之计在于晨。
哦,今天才开始,不是报应就是死,谁听到心里舒服。
转头又对老爹说:“你一天闹哪样,为着这点小事闹了好几天,烦不烦!都跟你说了,小路太窄,又不平,你又喜欢出去走,万一哪天脚下打滑摔池塘里了怎么办?现在有这好机会,不用花钱,人家都给你办得巴巴适适的。再说,修好了路,车子也能开到院子里,多好。”
老头却仿若没有听到,依旧碎念个不停。
徐翠芳冷笑:“看,他又装听不到。”
宋时也没想处理两人之间的矛盾,都是执拗人儿,性格又都强势,几十年的积怨就跟那深埋在地下的老树根一样,想连根拔起,不好意思,那是在想屁吃。
根本无解。
转而说起孩子的事。
“一会儿我给表婶打个电话,问问最近哪天日子好,等老大回来,就把她的婚事办了。”
“嗯。”
徐翠芳表情很平淡,因为谈恋爱的事,大女儿早就跟家里离了心,一年也就回来一次,也不相亲,也不主动说结婚的事,一副打算单身到老的样子。她早就心累了,也不想再管。
愿意嫁个穷小子就嫁呗。
道理她都掰碎说了无数遍,不听她的有什么法。
没有父母帮衬,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
“对了,昨天翠红跟我说,她有个朋友的儿子跟晴晴差不多大,家里是本市的,父母都在单位上班,房子好几套,小伙子是开塔吊的,一个月好几万,让我问问晴晴,要不要去看看。”话虽如此,徐翠芳脸上却没有多高兴。
实在高兴不起来。
二女儿最烦相亲,不知道拒了她多少次。
都26了,连男盆友都没交过。
唉...
瞧着也是打光棍的节奏。
头疼。
宋时点头,“你看着办吧。”反正最后也就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
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上,手机就响了。
徐翠芳抿紧嘴唇。
宋时看了眼屏幕,按下接听,“喂...没吃饭呢...不不今天就不去了,家里修路呢,马上挖土机就来了...嗯嗯好。”
就挂了。
徐翠芳松了口气,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我做饭去了。”
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宋时拒了麻将邀约,他之后也不打算去了。
没意思。
大冷天的干坐那儿冻得慌,还不如想想怎么完成任务。
是的。
宋时并不是原主。
他来消除因果的。
啥因果?当然是甩到他身上的那口大黑锅。
飞来横锅啊!
没有比他更冤的了。
关键他连个喊冤鸣鼓的地儿都木有,就...
心疼自己。
宋时本是虚妄界一根紫得发黑的甘蔗,修炼数十万年,就盼着有天能功德圆满飞升九十九重天得一仙位。
众所周知,天界神仙众多。
尤其是植物系。
譬如荷花仙子、梅花仙子、牡丹仙子、玉兰仙子,听起来又美又响亮,不食人间烟火。
而同为植物,可食用类就太惨了。
木有仙位。
从没听说有什么水稻仙子、黄瓜仙子、韭菜仙子、土豆仙子之类的吧。
天界可不收这些接地气的东西。
没用处。
任谁玉液琼浆的喝着,还会想吃五谷杂粮呀。
除了蟠桃,粮食水果对仙人们来说等同于垃圾。
但宋时不甘心。
他运气好,生在无妄山深处,开了灵智后又机缘巧合进入了虚妄界,一修炼便是数十万年,就差这临门一脚了,却始终不能如愿。
后来才知道,倒霉催的被甩了锅。
凡尘俗世不知何时给陈世美、妈宝男、凤凰男这些做了个归类,恩,统称为——渣男。
何为渣男?
即,有的男人很会伪装,像甘蔗一样,刚开始很甜,到最后却只剩下渣渣。
所以渣男也称为甘蔗男。
宋大甘蔗:...
知道这个真相的我流下了无辜且心酸的眼泪。
搞扯了不是?
关劳资逑事呀!
他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一根甘蔗得罪谁了,眼看仙缘唾手可得,就被这一口大黑锅给扣下了。
喵得!
扣得严严实实得!
最后还得含着冤屈的血泪去处理跟他毛关系都木有的烂摊子,终结渣男惹出来的因果。
草(一种植物)!!!
你看这三个感叹号像不像一根气得倒立气得脸肿还气出了重影的大甘蔗。
这次的渣男名叫宋时。
没错,名字跟他一毛一样。
所以这特么是在隐喻内涵暗指谁呢!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都怀疑有谁在故意整他了。
嫌他仙路太过平坦顺利,不遗余力地在他前面添砖加瓦修围墙,添堵呐!
气得肝疼!
憋屈!
原渣宋时是宋家村土生土长的人,膝下有三个儿女,在特殊环境下能有三个崽,足以证明其身负重男轻女属性。
偏心不是一种错。
是选择。
人就该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承担相应的结果。
原渣三个子女都跟他不亲。
到后来直接断联了。
相伴半生的老婆也被他气得病死。
曾经也算是宋家村的风云人物,意气风发,很吃得开,到头来,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在一个冬天,死在了冰冷空荡的老宅,也分不清到底是冻死还是饿死的。
临死前,这个自私自利说一不二了一辈子的渣后悔了。
他想一家人和和美美幸福快乐的生活。
孤独终老饥寒交迫神马的,真的感受不要太深刻。
宋时:还算没渣到底。
但他是来了结因果消除孽报的,简单来说,原渣的心愿压根屁用莫得,完全不需要理会在意。
黑锅...呵,谁会在乎锅的想法。
第二章一号甘蔗2
吃过早饭,一直等到十点钟,约好的挖土机才来。
宋时给挖机师傅递了一根烟,又自己点上抽起来,指着脚下的马路,“我的意思是,从我家院子直接连到这里,坡度不大,车子开下去也比较安全。至于路宽,那就照着马路的宽度来。”
“可以是可以。”挖机师傅看了眼眼前这条仅够一个人通过的小路,巴了口烟,“得填土。”
“没问题。”宋时指了指两旁的菜地,“这都是我家的,你看着挖就是。”
“行。”
两人又就一些细节问题做了商量,挖机轰隆隆的开始了。
家里修路,是大事。
徐翠芳整个上午脸上都带着笑,早早的去菜地里摘了菜,又从冰箱拿出一块新鲜的五花,还有鸡蛋之类,打算整一桌丰盛的午餐。
村里都这样。
请人办事,是要包饭的,不然,乡下也没个饭馆餐厅,是要人浪费时间开车回去吃还是饿着肚子干活。
何必嘛。
一双筷子的事。
约定俗成。
她正洗菜,就听到一下下拖沓的脚步声。
扭头看了一眼,心下叹气。
楼梯口一个身材干瘦的大男孩正睡眼惺忪神情疲倦走过来,他看起来二十来岁,一米七左右,皮肤透着不健康的黄,脸颊瘦得凹陷,眼下一片熬夜的青黑,头发烫过,乱糟糟的,穿一件黑色中长羽绒服,敞开露出里面灰色的羊毛衫,领子清晰可见一层油腻。
正是徐翠芳的小儿子,家里的心肝宝贝金银蛋,老宋家的命根子,宋子冬。
“起来了?早上吃的面,给你热一下?”
他拒了,“天天都是面,吃都吃腻了。”边说边挤牙膏舀水。
徐翠芳面容无奈,“早晨不吃面吃啥,要不明天我煮汤圆?”农村谁家不这么吃的,又不是在城里,每天可以包子馒头稀饭米线饺子大饼啥的轮换着来。
宋子冬听了,深深吐出一口气,端着水杯出去了。
“矫情!有现成的吃就不错了,有本事你煮给我吃,我保证什么意见都没有...”
宋子冬自动忽略老母亲的碎碎念。
做饭什么的,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如果宋时知道他心里所想,真的会笑,可不是吗,原渣那一世,两口子到死也没吃过宝贝儿子做的饭呢。
宋子冬洗漱完,去屋里拿了几块饼干在院子里啃着。
悠哉悠哉的。
边啃边看手机。
时不时回两句。
等饼干啃完,抓了抓鸡窝头,去厨房烧了水洗干净,又用吹风吹出型,便抓了车钥匙出门。
“我出去了。”
也没等徐翠芳回答,便大步走了。
徐翠芳还在切肉呢,忙放下菜刀追出来,“马上吃午饭了呀...”
可惜人已经跑没影儿了。
很快,就听到屋后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
她绷着嘴唇,心里憋着气回了厨房。
这么不着调,成天的想着玩儿,难怪兄弟伙都有了对象你还是个单身狗。
生气又憋屈。
三个孩子都是不省心的,明明小时候都乖巧懂事。
提了提开水瓶,轻飘飘的,赶紧灌了烧水壶去烧。
人挖机师傅辛苦了一上午却莫得个水喝那才尴尬呢。
宋家修路,来围观的很多。
有的是羡慕,有的是借鉴,有的纯粹来看热闹。
一群人姿态悠闲的站在马路边抽烟吹牛。
“挖机多少钱一天?”
“八百嘛。”
“哎哟有点贵哟。”
“有什么办法,这马上过年了。”
“你家这路修得有点长哦,估计一天干不完。”
“差不多,只要大概填平,其他的再用锄头修整一下,到时候就是村上的事了。”
“你这路修得太划算了,血赚呀。”
“就是,要是自己花钱修,起码得这个数。”
“所以你们也赶紧计划起呗,便宜不占白不占,说不定明年就没这好事了。”
“我家估计今年办不了。”
“我家也不成,喏,那家不给换地,也不愿意卖。”
“你也是想当然,人家宅基地怎么卖。”
...
......
挖土机挖到下午六点才结束。
原本一条蜿蜒的小路被阔成三米多宽,两边的树也被铲掉,别提有多敞亮。
司机谢绝了主人家的留饭,踩着夜色走了。
宋老头弓着腰在院子里唉声叹气,自制的拐杖一下一下重重的敲在水泥地上,该是把地面当作了不听话破坏祖宗基业自断后路的不肖子孙了。
“作孽呀作孽,总要后悔的...”
徐翠芳端着菜盘走到堂屋,刚好听到他这话,顿时冷笑道,“你这种做了一辈子恶毒事的都没被老天爷收了去,我还不信我就修个路就遭天打雷劈了!”
她自然没有得到回应。
宋老头年轻时耳聪目明雷厉风行,老了后也得了大多数老年人的通病,耳背。
但他这个耳背又稍微有点不同。
时好时坏。
难听话是一概听不到滴,扯着嗓子对着他耳朵吼也只配得到一个茫然的表情。至于别的话,看他心情了。
“吃饭了吃饭了。”宋时拿着筷子出来,奉行原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稀泥的态度,对老婆跟老爹的日常互怼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嘴瘾而已。
又打不起来。
徐翠芳一脸不高兴。
宋老头则面色无常颤悠悠的走进来坐到上座。
一夜无事。
宋子冬是隔天上午回来的。
他双眼无神,肩膀垮着,浑身散发着一股混着烟酒脚臭的难闻气味,整个人比昨天更憔悴颓丧。
徐翠芳吓一大跳,忙拉住他,“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吃饭没?”
这要不是她儿子,她都以为是哪里来的叫花子了。
“不是说了吗?看他们打麻将。”宋子冬不耐烦的回道,走到楼梯口换上拖鞋,“我上楼去了。”
“你吃早饭没?”
“我不吃。”
踏踏踏的上楼回了房间,砰的把门关上,衣服随意丢在地上,踢掉鞋子,蒙着棉被倒头就睡。
旁边落了许多烟灰的床头柜上放着个茶杯,里面的茶喝得见底,只留下一堆死沉沉的茶叶,烟灰缸里堆满烟头,木制的柜子面上也按着十来个焦黑的痕迹。
十几分钟后,徐翠芳端着一碗面推门进来了。
“我给你煮了碗面,你吃了再睡。”把碗放在桌上,看到床头地板的邋遢,眉头拧得死紧,忍不住开口,“你自己睡的这屋还是要收一下嘛,给你说过很多次了,抽了的烟看到满了就拿出去倒掉,还有你那些零食口袋,垃圾桶给你放到旁边的你都懒得丢,进屋就是一股气味,这样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年轻人还是爱干净一点,自己看着也舒服——”
“晓得了晓得了!你烦不烦!行,我等会儿就收!”宋子冬烦躁不已。
腹诽,那是你看着不舒服,反正我躺着挺舒服。
但他知道再不出言敷衍,老妈还不知得念叨到什么时候。
喝了酒,又打了一夜麻将,本来头就昏痛得厉害,再听这紧箍咒念不停,他还活不活了。
把被子蒙住头。
一副别理劳资劳资什么都不想听的拒绝交流的姿态。
徐翠芳瞪着眼睛,气得不行,“记得把面吃了。”
“...嗯。”
轻轻把门关上。
她站在走廊,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岁月静好...静好个屁!
老头子是个难缠的绊脚石,
男人自私自大虚荣愚孝,
大女儿是块犟骨头,
二女儿是个死脑筋,
小儿子,显而易见,一邋遢迪奥丝懒鬼。
就问,能不焦虑吗?
唉!
第三章一号甘蔗3
连着两天都在收拾新鲜出炉还处于毛坯形态的马路,时间紧迫,一向两耳不闻家里事的宋家宝贝宋子冬也被抓了壮丁,极度不情愿的拿起了铁锹。
讲真他宁愿躺床上发呆。
一年四季都在干活,好不容易过年,还不许人歇着吗。
他想得挺好。
但宋时也不是好说话的。
不想干是吧?
也行。
大家一起撂挑子咯,反正车是你的,找不到地儿停车也是你的事。
最近日常遭遇停车难的宋子冬:...
特么还真遭捏住了七寸。
不说多远的,就刚才,还有人来喊他挪一挪车。
懒洋洋拿起铁锹,打算做做样子敷衍了事。
有这么个名为壮劳力实则打酱油的懒货在,严重拖了计划进度。
看着还来气。
不过宋时也没因看不下去就此让便宜儿子滚蛋,你就是抓着铁锹玩,也得给我钉死在这里。
想跑,门儿都没有!
宋子冬倒是想躲懒,谁料老爹态度少见的强硬,况且,他也木有钱,只能打消念头。
又收整了两天,伴随着宋老头的骂骂咧咧各种嫌弃,总算弄得差不多了。
一家人休息了半天。
第二天,宋时跟徐翠芳早早的去了街上赶集,也没让懒儿子开车送,美曰其名累着了让他多睡会儿。
街上人特多。
过年嘛,外出打工的都回来了,平时鬼镇一般空荡荡,这段时间逢集都是人挤人,用徐翠芳的话来说,就是耳朵都差点给你挤掉。
两人快速买好东西,背着背篓往回走。
徐翠芳一路上看了他好几眼,不过最终啥也没说。
说什么?
说你今天怎么没去茶馆打麻将?
她是疯了才会提这事。
本来人家压根没想起,她一提醒,就勾得人心痒了呢。
呵。
留在家里干活不香吗。
“对了,昨天翠兰给我打电话,说想借十万块钱,利息就按银行的存款利息算。”徐翠芳手里提着一塑料袋饼干面包,“我没答应,说要问问你。”
“借这么多?”宋时双手抓住背篓的带子,往上提了提,皱眉道,“她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说是看中一套房子,熟人介绍的,便宜,想买。”话说到这就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两孩子老嫌弃现在住的房子了,装修又不好,带朋友回来都觉得丢脸,早就吵着要换了。”
“前不是听她说要换车吗?”
“还不是孩子闹的,嫌车子差,又嫌房子老,都想换好的,谁不想换呀,关键,手里头得有票票啊。我说她也是,什么都依着孩子,小孩子知道什么,要做什么大人决定了不就行了。要什么都给买,他们还以为家里有金山银山。”说完不屑的冷哼。
就像自家,当初买房子什么风声都没漏出。
买好了才告诉两个女儿。
不也挺好。
挺好?
宋时撇了撇嘴,二女儿是个憨憨倒没啥,老大心思敏感,本来就对父母不亲,后来又因为谈恋爱的事跟家里闹了隔阂,也许在你看来仅此而已的小事,却能像刀片一样削薄母女间的羁绊。
你当然无感,儿子才最重要,女儿嘛,是活的,没缺胳膊少腿没得病,就可以了。
至于女儿的情感需求,不好意思,木有。
哦,金钱需求也木有。
原渣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别说夫妻俩还真挺像甘蔗的,对外话说得超好听,甜得很,儿女要做什么都会尽量支持,赚的钱不留给后人留给谁,实际,供应对象仅限于儿。
女儿呢,小时候扔家里的留守儿童,毕业后泼出去的那两盆水。
想掌控她们的时候,那她们就是自己人,一旦涉及金钱利益,心里自动把她们区别对待。
小姨子家则是相反的。
嘴巴上嫌弃女儿,说不会管她,实际陈乔有的,反而比陈飞更多,两孩子也一心想着父母。
一家子和和乐乐的。
不像原渣家,绣花枕头,表面瞧着花团锦簇,内里稻草麦秆乱七八糟,再不好好修复保养,过不了几年,就要扎破枕面儿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宋时看着前方,“孩子长大了,家里有些事是可以让他们参与的,咱俩老了,大半辈子在工地上闷头搬砖,除了建房子,啥也不晓得。”见妻子脸上露出不以为然,他便说道,“就好比前两年咱买的那房子,当时想的便是宽敞够住,其他啥也没考虑,可如果一家人坐一起商量,你自己后来也听到了三个孩子的话,附近没有学校,没有商场,公交车也少,不是电梯口,不是现浇房,隔音差,吵闹,咱俩先前看啥都满意,现在看哪儿都嫌弃,关键,房子现在还降价了。”
就很糟心。
徐翠芳动了动嘴皮,没有反驳,却也不认同他让孩子参与到家庭决策中来的话。
还是那句话,小孩子懂什么。
有本事自己赚钱去买,她保证什么意见都没有。
两人去了趟丈母娘家。
路过嘛。
依照惯例,每次赶集也是要去坐一坐的,只是临到过年,方便起见,都是让儿子开车接送,走的另一条路。
门口大黄狗汪汪吠着,宋时一跺脚,那狗吓了一大跳,冯秀珍赶紧过来招呼,狗子嗷呜两声转着圈缩回窝里蜷着了。
“哟,买这么多东西。”她满脸是笑。
“这不过年吗,家里啥都还没开始准备呢。”徐翠芳边往里走边说道。
宋时已经把背篓放好,站在院子里跟徐志勇抽烟。
他看了眼打得乱七八糟的堂屋,随处散落着铁锤钻子,说道,“这屋早该敲了重新铺,到时候徐元结婚也好待客。”最好再把墙面刷一刷,屋子就更亮堂了。
却见徐志勇笑了笑,“结婚?那还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
“...”宋时眨了眨眼,“不是,你这话我听着怎么没懂呢。他俩孩子都生了,我没记错的话,你孙子该满月了吧,咋地,你还没计划给他们把事办了?”
啧啧摇头。
一副你这爹当得太不负责的表情。
“哪里是我没计划,是他们那边太过分,自己女儿什么情况不清楚吗,居然还狮子大开口要彩礼。”一提起这他就气得不行,就没听说二婚还要彩礼的,他家徐元可是头婚。
没结过婚的男孩子肯定要找没结过婚的女孩纸。
这事算起来他家才亏。
可那蠢东西脑子犯了轴,说啥也不听,不是开玩笑,他是真不想管。
“要彩礼?很正常嘛,要多少钱嘛?”换了原渣,也是跟徐志勇同样的想法,打心底觉得那女的不配,对此宋时就很想笑了,说句不好听的,再不满意,木已成舟事成定局,赶紧把事情处理好才是正经。
“六万呢。”
冯秀珍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是故意要让楼上的人听到,特意拔高了。
“她那边死咬着不松口,少一分钱都不行,说不同意就把人带走,我就不明白了,到底还是不是嫁女儿,她家姑娘多金贵呀,跟一个男人收一份钱吗,想发家致富也不是这样的,反正我话就放这里,想从我这里拿钱是不可能的,他们要有那本事自己把彩礼给了,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二楼窗帘后,一个怀里抱着襁褓的男子紧抿着嘴唇,眼里水光闪动,他随手抹了一把,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房间,房门半开,房里没有开灯,窗帘拉紧,一片黯淡,不见光明。
第四章一号甘蔗4
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
什么发家致富?
人家姑娘孩子都给你家生了,说明是要安心过日子的。
再说,两个人在一起不合适,分开也很正常啊。
别说什么吃亏。
你家徐元以前可没少交女盆友。
宋时摇头,“冯秀珍你也莫胡搅蛮缠,我不是想管你家的事,只是你想一想,徐元大了,早晚要结婚,这笔钱你是无论如何都要出的,赖不脱。”又看着徐志勇笑了声,吐出一团烟气,“这十里八村的,还没听说谁家儿子结婚,当父母的一份钱不出的,更何况——”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往地上呸了两口。
“当初你们徐元出去打工,在工地搬砖,每个月结的工资都是打到冯秀珍你的卡上的,孩子自己卖苦力赚的钱就得两百块的生活费,吃早饭都不够。现在人孩子到用钱的时候了,你们张口就是有本事自己去赚,那人家赚的钱不都被你们死死捏在手里不放吗。啧啧,我听着都觉得没底气。”
不知道你们哪有底气说出来,心不心虚。
徐志勇跟冯秀珍脸色难看到极点。
确是这样没错。
心知肚明不就行了?谁要你把这层遮羞布撕下来的!
徐翠芳也尴尬得不行。
关键,宋时这狗今天吃错药了吗?
他一向对小舅子看不上,更是不屑于跟冯秀珍多说两句话,也打心底瞧不起徐元那孩子。
对于他家这些乱糟糟的事向来持看戏的态度。
就...
不过话倒是说的都是实情。
就是不太给人留面子。
没见冯秀珍的脸黑得都能刮下锅底灰了吗。
忙鼓起眼睛瞪了男人一眼,又把冯秀珍拉到一边的板凳坐下。
“别听他乱说,什么你的我的,那不是孩子吗,花钱大手大脚的,咱当父母的不得替他们保管着吗,不然就他们那不把钱当数的,能存得下来个屁!”
自家男人刚才那一棍子敲挺狠,都是亲戚,给台阶下神马的还得靠她。
两人坐在板凳上。
徐翠芳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其实我真的很理解,谁当爹妈的不希望自家孩子找个好的,对吧?”
“可不是吗,二姐,你这话真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你看看他——”
“你别急。”眼见着这人又要狗嘴里吐芬芳出来,徐翠芳赶紧打断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别急,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但是吧...”
但是吧,好的,也看不上你家呀!
就你们这自私自利的两公婆,人家妹纸只想退退退好不。
再说你家娶得起吗?
就你那只进不出葛朗台投生的货,你丫舍得吗?
对儿子的态度跟以前那地主老财黑心包工头一样。
“这不孩子都生了吗?”
“那么大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儿,你家第一个第三代,是能塞回肚子里去,还是拿出去丢掉?”
“肯定不能啊。”
“这个儿媳妇你不要,你总要给徐元另外找,这后妈能有亲妈对孩子好?要的彩礼更好你咋整?接着拒?”
“好,远的不说,就说近的。”
“把人撵走,孩子谁带,你指望徐元一个男的能把孩子带好,最后还不是要你去帮忙。”
“多余的事都出来了。”
“不如成全他们,你要实在看不惯,眼里容不得沙子,等范月身体养好了些,让他们搬出去就是了。”
...
另一边
宋时也在劝徐志勇。
“徐元你们从小也没管过,他的工资全被你们攥着,放眼这街里街外,没哪家父母是这样的,就算不补贴孩子,也没剥削孩子的道理。他现在想成立一个家庭,你当爸的帮他就是了,你心里有气,对他不满,可如今他们都有孩子了,除了支持还能怎么办。以后的日子是他过,过得好不好都是他们自己的经营,你当父母的责任尽到就行了,没得把路堵死,让孩子恨你,他没了活路,万一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你自己的儿子什么性格你也清楚,不是没可能的。”
徐志勇冷笑一声,“就他那样的怂包,脑子还不清楚,能干出什么来。”
“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就两儿子,以后就打算靠徐杰一个?大儿子处得跟仇人似的,也不打算来往了?不就六万块钱,多大点儿事,用不到一年就赚回来了。”他弹了弹烟灰,姿势随意,一看就是老烟民,哼了一声,“你都不知道外面是怎么说你的。”
徐志勇:“...?”
“我?说我什么?”有点懵。
“呵,能说你什么,无非是小舅子你果然比不上大哥有格局呗,说大哥家去年讨儿媳妇,办得巴巴适适的,三金酒店婚庆各种妥帖,彩礼更是没问题,女方父母要多少就给多少,给足了对方面子,也给自己挣足了面子,谁不说他豪爽大方是老徐家顶天立地扛梁柱的男人。”他忽略掉小舅子挂满冰霜的脸和越发粗重的呼吸,继续往他伤口上撒碳渣子,“就那天,我还听谁谁谁几个围在一堆说,大哥家得了孙子,欢天喜地,你家那孙子,出生不是没妈就是没爸,都是徐家的孩子,就因为家里长辈没格局,一个是金宝贝,一个过得比狗都不如。”
徐志勇气得不行,嘴皮都在颤抖,“谁、谁说的?他们竟敢这么说!我自己的家事关他们锤子事!”
“这算什么,真正难听的我还没说呢。”对上徐志勇惊疑的眼,他慢慢开口,“说你跟冯秀珍整天闲得没事干,把个好好的家拆得七零八落妻离子散,一副倒霉相,尽干丧德事,儿子恨你,孙子恨你,以后死了都没人送终。”
“说徐元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样子的父母。”
“说你年轻时就不是个好东西,老了也一肚子坏水。”
“说你根本就想空手套白狼,这辈子自私自利,下辈子当猪当狗。”
“说你品德败坏是个人渣。”
“说徐家几姊妹都不错,就出了你这个歪瓜裂枣垃圾败类,怀疑你根本不是爸妈的崽。”
“哦对了——”他扫了眼脸上青白交加的小舅子,“还有人说让徐元直接去起诉你们,说你们这样的行径就跟前些年跑路的黑心烂肺包工头一样,让他用法律手段讨要回他这些年的工资,这样他结婚养娃甚至买房都没问题了。”
“我事先说明啊,要是到时徐元请我去作证,我可不会说谎骗人歪曲事实的,我一个当姑父的,可不能让晚辈鄙视哈。”
徐志勇浑身都在发抖。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心脏像是要跳出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冯秀珍尖锐嘶吼,声音都破了,“他敢!我是他妈!”
宋时毫不走心的撇嘴,“那又如何,对簿公堂的父母子女多了去了,那可是个讲道理讲公理的地方。”
不是你是他妈就是真理。
冯秀珍:“...”
!!!
疯了疯了!
心里像塞了个鞭炮,在炸的边缘。
所以你特么今天来到底是干嘛的,找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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