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比·迪斯赛后站在橄榄球公园球场的混合采访区，脸色铁青。记者们围上来，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却又硬生生压成了冷静的陈述。“我真的有点说不出话，”他摇着头，“我看过回放了，我不懂这怎么能判点球。”

事情发生在伤停补时阶段，凯尔特人攻势压上，詹姆斯·福雷斯特起脚，迪斯封堵，皮球反弹到近在咫尺的队友刘易斯·梅奥的手臂上。视频助理裁判介入，主裁判约翰·比顿到场边看了回放，手指向了点球点。迪斯描述那一刻“像是被抢走了什么”，而基尔马诺克全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罚进，带走三分。

“这是个巨大的打击，”迪斯说，“我封堵的方向根本不是朝球门去的，梅奥离我不到半码，他有什么办法躲开？这些瞬间现在足球里就是这样，我没法多说，但作为后卫，尤其让人沮丧。” 他并没有咆哮着要求废除视频助理裁判系统，反而显得有点矛盾——这技术本赛季也帮过他们，但这次介入的尺度让他无法理解。

他提到小时候看球的日子，那时没有视频回放，争议也不少，但至少节奏流畅，情绪不会因为视频回放断断续续。“现在进球了得等，点球判得莫名其妙，足球的那种锐利和激情好像被磨掉了一些。”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当然，我明白他们是想减少失误。”

这种纠结挺真实，一方面，科技带来公平的初衷没错；另一方面，它介入的细枝末节常常改变比赛气质。迪斯的态度大概代表了不少球员：骂归骂，但完全退回过去？也不现实。

基尔马诺克主帅斯图尔特·凯特尔威尔赛后同样火大，全队上下弥漫着一股冤枉的情绪。不过迪斯话锋一转，说这场其实踢得不错，甚至最后时刻感觉他们才是更可能赢球的一方。“我们应该从比赛中吸取很多积极的东西，周五还有杯赛四分之一决赛要对圣米伦，大家现在更想证明自己了。”

他提到球迷们整场都在全力支持，希望周五还能继续一样。“我们现在有机会让俱乐部重回国家体育场，这种动力比失望更重要。” 从愤慨到收起情绪展望下一场，职业球员的切换总是很快。

视频助理裁判争议这几年层出不穷，这次不过是最新一章。迪斯没有歇斯底里，反而带着点哲学姿态：“这不是我的专业，裁判有他们的工作，我没什么立场指手画脚。” 听得出来，他尽量在理性与情绪之间找平衡。

有时候你会想起类似场面，比如上赛季某场同样的手球争议，规则解读年年变，球员和教练只能适应。而基尔马诺克这次吃亏，或许下一回就得利——足球就是这么回事。

比赛结束了，结果改不了，但迪斯和队友们显然没打算沉溺在委屈里。周五又是新的一场，又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视频裁判不会消失，争议还会继续，足球终究还得踢下去。